第五章（三）上穷碧落（1/2）

未命名无事录第五章（三）上穷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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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三人小队来到孟婆的小草屋前，别的人进酆都都是从奈何桥进、孟婆处出，只有他们跟别人不一样，偏要把孟婆这里当第一站。

&esp;&esp;不过孟婆好像也见怪不怪，一看见白发青年领着两人来到自己小草屋，就知道这里又有人想走后门。

&esp;&esp;「孟姊……」

&esp;&esp;「不可以。」孟婆是个看着三四十好几的美妇，披头散发，身形姣好，眉头微皱，风情万种，虽然很喜欢大帅哥，但是这几个都是生人，她下不了口，楷不了油。一见几个小少年走来，扬起手里的汤杓就想把人打回凡间去。

&esp;&esp;「阿姐……」简小单讨好似地过去，拿筷子当簪子，给对方束好了一头三千烦恼丝，又理了理孟婆遮掩胸口的衣袍，总算把人打理的像个人。这些动作他做得很熟练了，每次自己兄长要出门上班前，他都会一个一个确定他们有整理好自己。

&esp;&esp;孟婆发出挣扎的呻吟，旁边的大汤锅还在冒着滚滚热气，「……行，你过去。」看在这么温婉的青年喊自己阿姐的份上，她不介意给义弟开后门，要是阎王来找她，她就跟阎王槓上，反正如今上位的阎王她并不多怕。

&esp;&esp;「那……」

&esp;&esp;「他们两个不行。」孟婆冷声说道，这次倒是很坚持，谁让这两个青年是生人，而义弟也只需要一个就够了。

&esp;&esp;无明子看了顏以安一眼，他算是看明白了，幽冥就是个以物易物的地方，想做什么就付出代价，简小单唤她一声姊，替她理平身上的衣物，就是在给他们两个当领头，让他们交出买路钱。

&esp;&esp;「孟大人，贫道无——」

&esp;&esp;「no之乎者也，给我讲人话。」

&esp;&esp;「孟大人，我是无明子，过去多少钱？」无明子从善如流，直白浅显。

&esp;&esp;孟婆嘴上不说，心里最满意这种，不讲废话，乾脆，「无明小朋友，你可知道这是贿络？」

&esp;&esp;无明子微微躬身，面上带笑：「大人清白，是小人无礼，就当是行个方便，顏小疯……顏小朋友还想去找友人呢。」

&esp;&esp;「喔？」孟婆瞇起形状好看的桃花眼：「那被牵下酆都的就是你朋友？」她看向无明子背后一语不发的顏以安，她在这水边送汤送水的没有万年也有千年，来来去的人看多了，对某些特别的魂魄总是特别有印象。

&esp;&esp;「唉呀，怎么又是你。」孟婆嘖嘖两声。

&esp;&esp;「姐姐认识吗？」

&esp;&esp;「很熟啊，微涛的徒孙。」

&esp;&esp;无明子一愣，微涛？他祖师爷？

&esp;&esp;他还没问清楚，就又见孟婆对着顏以安皱眉：「哎，看错了，你不是。」

&esp;&esp;真是的，果然人老了，眼睛也不清楚了，居然把眼前凡人看做那位的徒孙。

&esp;&esp;「景蓝在哪？」顏以安听不懂孟婆在说什么五四三，现在满脑子只剩下失联的友人。

&esp;&esp;「呦，还想找人啊！」孟婆咯咯笑了，从椅上起身，几步走到顏以安面前，姿态嫵媚，看不出是几千岁的老姑婆：「你这肉体凡胎，知道入了酆都会怎么样吗？」

&esp;&esp;顏以安不答，他不知道答案就不会乱猜，实事求是，入了酆都会怎么样，要他亲自走一遭，不然都是假定好的废话。

&esp;&esp;孟婆也不恼，几缕发丝垂到鬓边，她的身高矮，得抬着脑袋才能与顏以安平视，「肉身碰罪枷，应当是要皮裂骨碎，痛极欲死。」

&esp;&esp;顏以安还是沉默，听自己在别人的描述里变成猪肉摊上的绞肉。

&esp;&esp;「除非堂上那位大人垂怜，不然你永远也找不回你要的。」

&esp;&esp;顏以安看着近在眼前的眉眼，直觉告诉他，这话不是对着他在讲。

&esp;&esp;「孟姐姐，还有我在呢。」人生就怕这种猪队友，在自己想方设法让人世来的小朋友惊慌失措地哭出声音时在一旁捣乱。

&esp;&esp;孟婆狠瞪一眼过去：「小单！」

&esp;&esp;「多谢孟姊，」简单身着白衣，目光灼灼，就像地狱里最美的白衣天使，只比堂上那位差了点：「子时快到了，得赶紧。」他提醒道。

&esp;&esp;孟婆看了眼时漏，不置可否地点头，「说的也是……看在简小单的份上……你们过来吧。」黄泉水畔娇美女人对着三人招手，随手碰掉了发顶筷子，又变回披散长发的鬼妇。

&esp;&esp;无明子眨眨眼，看向简单，后者要他们放心，领着他们往前走。

&esp;&esp;随着孟婆脚步，几人横过整片彼岸花海，那里是另一座桥，让酆都里的魂还阳用的，单行道，不可能逆向行驶。

&esp;&esp;孟婆从衣袖里掏出破碗，弯身在河畔水里捞起一碗水。

&esp;&esp;「喏，忘川水。」纤白手臂悬在半空，碗口正对着顏以安跟无明子。

&esp;&esp;忘川水，孟婆汤的原料之一，一饮忘前尘，顏以安跟无明子都还是生人，一喝下去有可能会变智障。

&esp;&esp;孟婆笑得很开心：「来啊，乾了这碗，我就放你们过桥。」

&esp;&esp;无明子跟顏以安互看一眼，顏以安率先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