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2）

惹风第27章

&esp;&esp;-

&esp;&esp;二月里的天气乍暖还寒，入夜温度低，而馨香浮动的室内又是另一番温暖的景象。

&esp;&esp;叶青莞躺在披着融融月色的床上，耳朵里翻来覆去的声响不绝回荡在脑海。

&esp;&esp;回程车内。

&esp;&esp;齐思衍线形流畅的手叩在方向盘上，他目视前方，却没把车启动。

&esp;&esp;总像是刚一上车就要和她算账。

&esp;&esp;齐思衍懒懒地掀一下眼帘，轮廓深邃的眼窝里压不住敏锐的察觉能力。

&esp;&esp;“他们跟你聊了点什么”，深邃的嗓音转向叶青莞，不留余地挑破，“心神不宁一晚上了。”

&esp;&esp;话音落下后的背景音倏然沉寂，叶青莞内心回想的弦忽地顿住。

&esp;&esp;又心不在焉地想起方才，因齐思衍踏进后匆匆结束的聊天对话，漫长的沉默后，叶青莞终于肯出声。

&esp;&esp;“我们在说，你曾经去屏闻的那次联谊。”

&esp;&esp;叶青莞停顿片刻后直视当事人，幼稚的试探把戏根本瞒不过齐思衍，“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去屏闻？”

&esp;&esp;齐思衍长睫一颤，继而又是玩味轻慢，“怎么？”

&esp;&esp;“逛逛人家学校而已，难不成还要什么理由。”

&esp;&esp;浓密的长睫投射下阴翳的痕迹，无声的迟疑里，叶青莞总觉得，她像是要触碰到什么呼之欲出的，齐思衍刻意隐瞒的事件。

&esp;&esp;几秒后，女孩子微颤的瞳孔中是固执的追根究底，“那为什么，你的朋友们会说，你对屏大有执念。”

&esp;&esp;“……”

&esp;&esp;“想看看和我们学校相爱相杀的高校，到底有什么特殊的魔力呗。”

&esp;&esp;齐思衍懒怠抬眸，喉结克制地滚了下，“不然你以为——”

&esp;&esp;“参观一下屏大而已，还能是因为你不成？”

&esp;&esp;-

&esp;&esp;大概是齐思衍说这句话时状态潜藏着某种平静的疏离，以至于叶青莞整晚的梦境都碎裂成了光怪陆离的沉沦。

&esp;&esp;梦里。

&esp;&esp;齐思衍当年落寞退让的姿态转而被无边的冷意取代。

&esp;&esp;他平静地轻眯起眼，张扬的气势不留余地地用最狠厉的话语将她席卷。

&esp;&esp;“赌鬼女儿而已，还真当我愿意和你扯上什么关系？”

&esp;&esp;梦境中的少年面颊上是不同以往的摄人表情，毫不收敛的薄怒中尽显凉薄和凌厉。

&esp;&esp;不留情的话像钝刀子划过，“最好有多远滚多远，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esp;&esp;一刹惊醒，周遭场景重现。

&esp;&esp;还好是梦，但又真实到了可怖的境地。

&esp;&esp;经年摆脱的自暴自弃情绪重新将叶青莞裹挟，神经如同猛灌了十杯咖啡一般砰砰跳到令人心慌意乱。

&esp;&esp;偏偏神志又清醒到再也睡不着。

&esp;&esp;-

&esp;&esp;次日。

&esp;&esp;清晨的第一缕日光辐射，叶青莞的清醒时间已维持很久。

&esp;&esp;即便前夜分离后，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没几个小时，齐思衍的车依旧准时等在叶青莞的楼下。

&esp;&esp;浑浑噩噩的时候见到别人都觉得神清气爽，甚至叶青莞在想，这个要倒时差的人反倒比她精神头足的多。

&esp;&esp;安静无声地顶着个粗重的黑眼圈，叶青莞的脸上是比前几日更甚的疲色，齐思衍无意瞥过。

&esp;&esp;沉哑的男声混着关心的话外音：“没休息好？”

&esp;&esp;大概是齐思衍此刻神态过分温柔，昼夜难平的心绪猝不及防地连接上了几个小时之前。

&esp;&esp;短暂的一刹那，却仿若永恒定格的，他眉目薄厉，暴怒之前的漆瞳。

&esp;&esp;叶青莞低垂的眉眼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晃，难过掩在昏昧的角落里，叶青莞别过脸望向窗外，口是心非，“没有。”

&esp;&esp;齐思衍眸子里蕴着懒散：“当我好骗？”

&esp;&esp;“……”

&esp;&esp;她终究没办法在齐思衍面前扯谎。

&esp;&esp;没再逃避。

&esp;&esp;叶青莞眉心轻皱，迟钝地回：“是我自己的问题。”

&esp;&esp;很干脆的不想说的态度，齐思衍懒看她的动作一停。

&esp;&esp;很快还是，不动声色地收了视线。

&esp;&esp;-

&esp;&esp;叶青莞仿佛跌入了一个今时和往日交织杂糅的巨大时空陷阱。

&esp;&esp;时间像是自动隔出了几道分离层，过去和现在的分界线被不明人士抹掉，属于齐思衍的小人形象产生了万千变化面。

&esp;&esp;一会儿是曾经，一会儿是眼前。

&esp;&esp;几年的沉淀让曾经少年脸上褪了几分稚涩的张扬，属于男人的硬朗随着时间愈发亲睐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