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海豚沉没时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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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冷冰冰的月光从落地窗外洒进，再由无数镜面折射，整个冷灰色色调为主的家中，飘散着四分五裂的月光。

&esp;&esp;季琪琨拿着从冰箱里取出的矿泉水走了回来，拧开瓶盖之后递给她，魏芷接过塑料水瓶，冰镇后的寒意透过掌心侵蚀着整条手臂。

&esp;&esp;她慢慢喝了几口。

&esp;&esp;“感觉好些了吗？”季琪琨专注地看着她。

&esp;&esp;“……嗯。”

&esp;&esp;“我永远都在你身边，宝贝。”季琪琨神色温柔，嗓音低沉而充满魅惑，“你只要依赖我就好了。”

&esp;&esp;魏芷贴上冰冷的落地窗，右手正好落在远处一座灯火辉煌的大厦身上。隔得那么远，那么不真切，让人错以为平凡之躯也可以掌控世界。她的右手慢慢收拢，喉咙里溢出忍耐的声音。

&esp;&esp;她没有问他为什么之前总是去酒店，没有带她回过家。

&esp;&esp;她一向乖巧识趣，这正是她最终能迈入这里的原因。

&esp;&esp;第二天早上天不亮，魏芷已经悄悄起床。

&esp;&esp;她悄悄关上卧室的门，目光扫过寂静的四周，墙上的异形镜面中映出她的身形。怀着某种好奇心，她将手放到其中一间紧闭的房门把手上，自动感应装置让输入界面亮起，她看着数字面板，思考季琪琨会用什么东西来作密码。

&esp;&esp;片刻后，她松开把手，走向厨房的中岛。

&esp;&esp;大理石台面上纤尘不染，角落放着一袋用封口夹夹着的全麦麦片，冰箱里也有开封过的纯牛奶。

&esp;&esp;判断出季琪琨通常的早餐是什么后，她开始着手准备。

&esp;&esp;被她随意放在台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一个陌生电话出现在屏幕中。魏芷知道对方是谁，将手机设置为静音后，手机屏幕朝下放置不管。

&esp;&esp;但那个电话，依然破坏了她内心的平静。

&esp;&esp;她的时间不多了。

&esp;&esp;第6章

&esp;&esp;微熹的晨光从落地窗外透进，密闭的空间里飘散着咖啡的醇香。

&esp;&esp;季琪琨坐在狭长的餐桌前，手里握着刚舀过一勺麦片的陶瓷汤匙。

&esp;&esp;“……虽然东西是一样的东西，但奇怪的是，味道就是不一样了。”他笑着说，“我醒来时见你不在，还以为你走了。”

&esp;&esp;“你赶我走啊？”魏芷故意说道。

&esp;&esp;“当然不是，你想住多久都行。”季琪琨微笑道，“反正我们很快就是法律承认的一家人了。”

&esp;&esp;大理石台面上丝丝缕缕的天然纹路，灰白之间，掺杂着大片发黑的赤红。

&esp;&esp;他低下头，用汤勺缓缓搅动碗中的牛奶麦片，奶液裹挟着麦片，被卷入季琪琨随心而起的白色漩涡。

&esp;&esp;“我父母还在的时候，我也没吃过几顿像样的早餐。”他神色平静，缓缓说道，“像这样平凡而温馨地一起吃饭，就是我那时遥不可及的梦想。”

&esp;&esp;魏芷抬头望着他。

&esp;&esp;“我一直没告诉你，为什么我会由伯父抚养长大。”他说，“我父亲在我八岁的时候，因肇事逃逸进了监狱，或许是不堪狱中的折磨，半年不到他就自杀了。”

&esp;&esp;“他是个懦夫。”

&esp;&esp;“而我的母亲，在我父亲死后不久也改嫁了。所以，我住到了伯父家里。讽刺的是，住到别人家里后，我才发现我所渴求的，正是别人习以为常的日常。”

&esp;&esp;魏芷握住了他的手，郑重其事地说：“现在你还有我。”

&esp;&esp;“是啊，现在还有你陪着我。”他轻声说，“我想要和你共度余生，但我总是害怕这是一场美梦，总有一日我要失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