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挽天倾 第25节（1/2）

红楼之挽天倾红楼之挽天倾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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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现在所能做的，也只能解释到这一步。

&esp;&esp;难道让他立个三年之约，等他中举，功名在身，再来迎娶秦可卿？

&esp;&esp;他纵然百分百可以做到这一步，也不会以此为诺。

&esp;&esp;这就好比，我来日为官作宰，事业有成，再来娶你一样，他向来不以为然。

&esp;&esp;所谓，我的贫寒艰难，你都没有参与分毫，富贵何与共之？

&esp;&esp;他可以理解秦可卿没有深入了解他，听得一些社会评价，就对他心有成见。

&esp;&esp;毕竟这时代，盲婚哑嫁，的确很容易出婚姻悲剧，是的需要多打听。

&esp;&esp;只是，他也有他的坚持。

&esp;&esp;秦业见着这一幕，明显能感受到自家女儿的纠结心情，欲言又止。

&esp;&esp;聘书都收了人家的，刚才贤婿、岳丈唤着，转眼间再起反复，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搁。

&esp;&esp;这就是家中没有女主人之故了，于婚姻大事，虑事不周，处事不宜，一错再错。

&esp;&esp;从一开始秦可卿没有打听贾珩为人，就出来重然诺，再到现在秦业抹不开面儿，女儿不好言辞拒绝，无不因此。

&esp;&esp;当然，也是秦业父女本性良善，老实可欺，直接如那戏曲中的嫌贫爱富，什么娃娃亲，什么婚书，我就是翻脸不认人，一撕两半，你能奈我何？

&esp;&esp;这边厢，秦可卿玉容幽幽，抿唇不语，想起少年怒打贾族族长的事迹，以及方才面对自己父亲的释疑之语，一个是鲁莽武夫，好勇斗狠，一个是举止有礼，心思谨细。

&esp;&esp;秦可卿容色变幻，凝眸看向那蓝衫少年，只觉得笼在那气质沉静的少年身上，恍若有一层迷雾，真真假假，让人难以看清。

&esp;&esp;幽幽一叹，微微闭上眼睛，那眉眼冷峻，不见喜怒的面庞，隐隐在眼前浮现，少顷，款步轻移，走到珠帘之畔，微微垂下螓首，明眸隐有晶莹闪烁，道：“贾公子，事已至此，可卿自当奉约完婚就是，君是好是歹，是贤是愚，左右是我的命罢了。”

&esp;&esp;这已是秦可卿第二次说起命，只是第一次，那是因少女骤闻婚事后，心生娇羞的情切之语，而这一次才真正有些认命的感觉。

&esp;&esp;你是好是歹，是贤是愚，是真是假，我自认命就是。

&esp;&esp;如非良人，只是三尺白绫，红颜薄命。

&esp;&esp;“姑娘……”宝珠脸色苍白，失声说道。

&esp;&esp;这多好的机会，当着老爷的面，若是拒了这珩大爷，姑娘就可另择佳婿，这焉能认命，女儿家的婚姻大事儿，也是能认命吗？

&esp;&esp;秦业就是叹了一口气，脸上就有些尴尬，迎着贾珩依然是看不出喜怒的面容，似是宽慰自己，也似是宽慰贾珩，道：“贤婿，好事多磨，好事多磨……”

&esp;&esp;第39章 不言而言

&esp;&esp;贾珩与秦业说话之间，已至晌午，秦业就唤了仆人，吩咐厨房整治酒菜，算是留饭。

&esp;&esp;席间谈话，秦业叹道：“贤婿，老夫就可卿这一个女儿，可卿她自小就主意正，性子爽利，过了门儿，还望贤婿不要以方才之事为念才好。”

&esp;&esp;贾珩点了点头，道：“岳丈大人，婚姻大事，关乎一生幸福，秦姑娘有所疑虑，分属人之常情。”

&esp;&esp;他并未觉得方才有什么不妥，秦可卿对他疑虑也好，还是所谓“认命”之言也好，都在他预料之内。

&esp;&esp;来之前，就知必有反复，不是在秦业，就在秦可卿。

&esp;&esp;而他把话，方才将将说到七分，也是火候刚好，秦可卿从过往看他，他不可能拍着胸脯去保证以后如何如何。

&esp;&esp;就好像，别人去质疑他没有钱，他不可能去证明自己有钱，把四个口袋全掏出来给人看的道理。

&esp;&esp;把肚子剖了，来证明自己吃了几碗粉儿？这是六子的少年人行为，张麻子不会这么做。

&esp;&esp;先前他的对答，就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展示他是什么样的人。

&esp;&esp;若有心有识，不言而言，自会判断。

&esp;&esp;他未来所行之事，于荆棘之中走出一条道儿来，若无识见、魄力，岂能渡尽劫波尤在？

&esp;&esp;而且，许多事情，秦可卿一开始存着太高的心理期望，未必是一件好事儿。

&esp;&esp;如果之后自己发现，不比他自己都摆出来说要强许多？

&esp;&esp;人啊，总会相信自己看到、自己发现的东西，而且笃信不疑。

&esp;&esp;最关键的一点儿是……他又何尝对秦可卿没有疑虑？

&esp;&esp;情天情海幻情是身，情既相逢必主淫……这可不是什么好判词，而从方才来看，这位红楼中兼钗黛之美，有着绝世尤物之称的女子，还是有些矛盾的，既有着自缢横梁的刚强一面，又有着逆来顺受的柔弱一面。

&esp;&esp;这才是活生生的人……就挺好的。

&esp;&esp;当然，若最终被拒，他也不会任性负气而走，而是另外一套预案，只是那个预案虽然最终抱得美人归，但……

&esp;&esp;还是不去假设了，前世某外交天团，从来拒绝回答假设的问题。

&esp;&esp;最终的结局，终究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esp;&esp;贾珩和秦业喝着酒，也不知是翁婿关系已定，还是与之交谈，秦业也渐渐发现对面少年谈吐不俗，又问了贾府那边可有动向，贾珩皆坦言以告。

&esp;&esp;当秦业听说老太太不仅没有责罚，还赐了一个丫鬟调和纠纷之时，秦业赞了一声老太太明事理，没有多想，却将最后一些疑虑也渐渐压下。

&esp;&esp;秦业问道：“贤婿啊，还是需读书入仕才是，可曾选好塾师？”

&esp;&esp;秦业虽为工部郎中，听着五品官，官不小，但职掌是营膳司，分属浊流，倒也不认识什么正经科甲出身的读书人，否则自家儿子秦钟，也不会后来去贾家族学，让代儒授学。